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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离开机械厂，苏锦绣心里的疙瘩还是没解开。

    不过眼下还需要去送糟子糕，只能先收一收心神。

    “打死你个赔钱货！”

    “叫你偷鸡蛋！那是你能吃的东西不？”

    “打死你，打死你！”

    尖锐的声音拔高逼近，苏锦绣愣怔地站在路边。

    声音是从前面不远处的胡同里传出来的，她并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。

    不过，苏锦绣去国棉厂，要经过那个胡同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加快脚步。

    忽然，一个瘦弱的小身影从胡同里跑出来，刚好撞在她怀里。

    是个八九岁的女娃。

    女娃身上挂着一件并不合身的粗布短袖，裤子好像也是大人改小了的。

    整个人看上去，显得狼狈又滑稽。

    而她脸颊红肿着，跟瘦削单薄的身子相比，又显得异常突兀。

    咋下手那么重？

    “狗娘养的小贱人！”

    一道骂声脏的苏锦绣直皱眉，怎么说也是个小孩子，还是在大街上。

    只是偷吃了个鸡蛋，真不至于这样。

    “那是你什么人？”苏锦绣抓着女娃的胳膊。

    紧跟着，胡同里跑出来一矮胖圆溜溜的中老年妇女。

    妇女嘴角有颗黑痣，本就凶神恶煞的五官，此刻看着异常扭曲。

    “滚回来！”她呵斥苏锦绣怀里的人。

    女娃吓得一机灵，用着极小的声音辩解着，“我没吃，不是我，真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让你滚回来你聋了！”

    妇女走上前，一把揪住女娃头发。

    “啊。”女娃疼的眼泪流出来，却不敢哭出声音。

    苏锦绣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快，想阻止已经来不及。

    她没忍住，劝了一句，“有话好好说，兴许是误会孩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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