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唐铁匠没得说错,这买卖,的确是个大活儿。 一天下来,浑身像是被拆了又拼,姜义脚步虚浮地回了家。 肚子早饿得咕咕直响,一口气扫了三大碗白米饭,吃得肚圆,才歇了筷。 临歇下前,还不忘叮嘱秀莲: “明儿早些煮几个鸡蛋,再炖点骨汤,得好生补补。” 说完也不寒暄,衣裳一脱,往塌上一倒,呼吸法便自运转开来。 像是把全身筋骨,泡在一汪温热的泉水里,酸痛也便一丝一缕地化了开去。 自那日起,往后半月,姜义日日都往唐家铁匠铺里跑。 晨起一碗骨汤、两个鸡蛋下肚,便开始抡锤。 那柄大锤到了姜义手里,倒像生了性子,虎虎生风,起落之间带着鼓风破空的响。 起初唐铁匠还时不时偷个懒,想着这后生不晓得省力,怕是三日便垮。 谁知几天下来,姜义非但没喘,反倒愈发得劲儿。 唐铁匠瞧在眼里,也不由啧啧称奇: “这身子骨,结实得跟牛犊子似的,早几年入了我这行,当个百炼工匠也不是妄想!” 姜义听罢,只笑不语,将袖子一挽,锤又落下。 生铁一块接一块,轮番进了炉膛,又从炉膛里翻腾着红光出来。 经姜义火锤百炼,化作一寸寸通透精钢。 再由唐铁匠出手,一点点打成钢叉的雏形。 待到钢叉初成,摆在铺子中央。 半丈长,儿臂粗,冷光森然,沉得像一块铁墓碑。 姜义望着这东西,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犯嘀咕。 这么个玩意儿,寻常人别说使了,光是抬起来都够呛。 说是兵器,倒更像是镇宅的家伙事儿。 又或是那种供在庙里,挡煞压邪的镇器。 姜义试着握住叉柄,两臂发力,方才将其慢慢举起。 勉强能抡动,却远谈不上“使”。 这等分量,寻常练家子也得打怵,能用它对敌的,非蛮牛即怪物。 而那刘家庄子,敢独居于深山,如今又要定制这般兵器。 镇山太保,果真非比寻常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