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来来往往不过数日,姜家屋里竟堆出一派果摊子的阵势。 这边杏儿满篮,那边李子压筐,还有不知哪家试种的脆枣,嚼着嘎嘣脆响。 原先最馋果子的姜耀丫头,如今也学得挑剔了。 动不动就撅着嘴嫌这个酸、那个涩,只挑那又甜又凉的入口。 姜明倒还是老样子,书一落学,便拎着半篓半篓的瓜果,往后山蹿去。 一家人吃得敞亮,连院子里的鸡也沾了不少光。 那些皮磕了的,熟得过头的瓜果,统统成了鸡窝里的零嘴。 那寒地里一片幻阴草,还不知何时才肯冒芽,倒先替姜家攒出一季吃不完的果子来。 日子像流水一般静静淌过,姜明也跨过了十一岁的槛儿。 个头蹿高了不少,胳膊腿都结实了几分。 每日依旧忙着那古今帮的事,带着村里一群半大不小的娃儿,或扎马步,或踢腿拉筋。 淘来的零嘴吃食,算是帮费,一收拢,便神神秘秘地往后山送去。 日子久了,村里人家也就习惯了。 旁的不提,光说这两界村的半大小子们,个个身体骨头,确是硬朗了不少。 这一日,日头正好。 姜义搬了条小凳,坐在院里树荫下,手里握着块油石,慢条斯理地打磨着镰刀。 门口忽地一响,眼皮一抬,却见那位岑夫子不请自来。 姜义连忙搁下镰刀,起身迎着,将人请进屋里,顺手沏了一壶新茶。 面上不动声色,心里却已沉了几分。 这位夫子素来不兴闲走动,无事不上门。 怕不是姜明那小子,又在塾馆里闹出什么乱子来了。 哪知岑夫子刚一落座,便笑呵呵地捻了捻颏下三缕短须,眼角眉梢都是喜色,开口便道: “今日来,并非为别事,只是想与你说说,你家那姜明近来,倒真像是开了窍的模样。” “课上所讲,不但背得滚瓜烂熟,连那经义典章,也颇能说出些子丑寅卯来。” 语气里,不光是惊喜,竟还有点小得意: “老夫原道他只是筋骨硬朗些,不成想,脑子也不算顽钝。书里乾坤,他倒也瞧出了几分路数。” 姜义听罢,手上一顿,茶壶没提稳,盖儿都歪了半边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