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只冷声道了句: “不得擅入,清点尸首,收敛战死者。其余听令,寨外列营,原地整顿。” 至于寨中这上万口老弱妇孺,是杀是放,只字未提。 这等事,不是他一介都尉该决的章程。 姜亮未随主力入寨,斥候本职,不必去砍人头,也不必去掩尸骨。 只是跟着队正,在山寨外围一带巡着,防残敌、探余孽。 山风拂过,吹不净血气。 前方一片废墟杂木之间,露出间石板屋,屋矮墙斜,模样极不起眼。 姜亮原本随众前行,脚步却在那屋前顿了一顿。 不知怎的,心头忽然一滞。 没吭声,只静静立住,眼皮底下风过不惊,心神却如池水投石,悄悄荡开圈涟漪。 那屋里,有气息。 藏得极深,却躲不过心神沉定下的感知。 一道道呼吸压得极低,不是害怕发抖那种急促,也不是重伤临死的断续。 反倒像是……早已守在那儿,屏了气息,等了很久。 气息里带着些热,些许躁,还有一星半点,像是……压抑不住的兴奋。 姜亮心头猛地一跳,汗毛齐齐倒竖。 正想低声提醒队正,却在话出口前,生生被截断。 寨子深处,忽然传来一声哨响。 细长尖利,轻轻一挑,刺得人耳膜微涨,牙根发酸。 紧接着,四面八方皆起回响。 哨声一波紧接一波,不急不徐,却绕耳不散,叫人莫名心悸。 下一瞬,原本渐归沉寂的山寨,忽地乱了。 不是冲锋,也不是奔逃。 而是……自戕。 姜亮站在那石板屋前,看不清里头的情形。 但那几道气息,却猛然炸开。 呼吸忽急,带着压抑许久的亢奋,不是恐惧,而是狂热。 整个寨子,亦随之陷入诡异的沉默。 没有尖叫,没有哀嚎,唯有一种令人牙根发痒的、钝重的动静,在寨中悄然回响。 骨刃破皮,刀锋入胸。 不是混战,也非谋杀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