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知道,白枯禅不是为杀他而来,而是为了确认——匣中之物,是否真是云知夏的心头血? 可他也知道,真正的“祭品”,早已不在匣中。 就在方才混战之初,他已借袍袖遮掩,悄然调换。 原匣封存的是死囚之血与发,而此刻送往皇陵的,却是他亲手藏入的一缕乌丝——那是数日前,从云知夏梳落的残发中拾得;还有一粒几乎耗尽的“心火种”碎末,混在蜡封夹层之中。 她没死。她正在归来。 他嘴角微扬,忽然抬手,将短刃刺入大腿,鲜血淋漓洒向四周藤蔓。 那些藤条一触他血,竟如避蛇蝎般急速缩回——原来他早服“伪死蛊”,血脉已染药尸之息,非生非死,正是这类阴邪之物的克星。 藤网退散,大地重归寂静,只余焦土与残灰。 墨二十五缓缓站起,拍去尘土,重新扛起铜匣,继续前行。 身后,枯藤缓缓缩回地底,仿佛从未出现。 可那片废墟般的崖壁之上,一张薄如人皮的枯膜仍在风中轻晃,映着残月,浮现出一个森然笑意。 ——他们,都入局了。 与此同时,皇陵祭殿深处。 肃亲王立于高坛之上,手持金钥,亲自开启赤铜匣封印。 九重锁链逐一断裂,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奇异香气,既非血腥,也非药香,而是一种……仿佛千年古树复苏时蒸腾出的生命气息。 他打开内层玉瓶,倒出一滴血。 刹那间,血珠悬空不落,竟泛起淡淡金光,宛如熔金流转。 坛前香炉无火自燃,青烟升腾,凝聚成一道模糊虚影,竟是个身披药袍的老者,双目紧闭,唇齿微动。 “你炼的不是药母……”虚影低语,声如碑鸣,“是引火的柴。” 肃亲王瞳孔骤缩,猛地挥手打翻玉瓶! 可那滴血已自行飞起,坠入祭坛中央的凹槽之中。 整座高台微微震颤,地下传来隐隐轰鸣,似有巨物苏醒。 他怒极反笑:“好个云知夏……你以为躲得过命劫?朕偏要你在灰烬里重生,再把你碾成灰!” 而在天牢最底层,云知夏静静睁眼。 她取出藏于齿间的“魇方残片”——一片指甲大小的黑色骨片,乃当年药祖墓中遗物,记载着禁忌咒法。 她以舌尖血润开残片,古文渐显,最终浮现一行字: “血落碑裂,魂归药心。” 她轻笑一声,声音沙哑却清亮:“你想让我成神?可神从不靠祭祀活着。” 她咬破舌尖,一口心血喷在潮湿石墙上。 血雾散开,竟自动凝成一行古老药语——《医者誓》最后一句: “我非药神,亦非药傀,我只是一名……不愿闭眼的医者。” 血字一闪,隐入墙缝。 顷刻间,皇陵深处,那尊沉默千年的火碑灵石像,指尖微颤,裂开一道细纹。 一道低语,自碑心传出,如风穿林: “该醒了。” 第(3/3)页